钟隐点了点头,接着又比了个疑惑的手势。
“不必了。”严四韶紧跟着站直了身子,“他会回来的。”
耳边风流声呼呼灌耳,手指触及那人后腰上的血迹,元棠棣心里一紧,立即挑了处房屋落了下来,看着赵画琸虚白的脸色道“师兄,你怎么样了”
后者全然没什么反应,只是垂着脑袋,眸眼微阖,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心里生疑,下意识想去探看赵画琸的灵门,然而下一刻,后者就打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唇角吐出冷冷一息,“我没事。”
心里像是有块石头落地,元棠棣松了一口气,扶着他站直了身子,“师兄没事去招惹那群魔道中人干什么”
“没什么。”赵画琸站直了身子,“看他们不爽而已。”
“只是这样”元棠棣看着他道“难道不是因为师兄自诩也是魔道中人吗”
赵画琸“你什么意思”
元棠棣微微一笑,“师兄想来复仇自然就得和魔道中人亲近,你还问我为什么”
下一秒,他猛地出手一掌钳住眼前人的脖子,后者一个倒栽直接被他掐成了一缕烟雾。
须臾过后,一条背脊青黑如剑的小蛇龟缩在他手里,一双豆大的蛇眼触及元棠棣神色阴翳的样子,它忍不住哆嗦道“仙,仙君,我,我是被逼的”
元棠棣冷声道“谁逼你的”
小蛇“你这不明知故问嘛。”
过了半晌,似乎是在平息胸中的怒火,元棠棣睁开眼来,一抹淡淡的赭色在眼底盘桓,“师兄,你怎么能骗我呢。”
洪荒之乱将人魔两界的分界线捅出了个破洞,千百年来分衍出不少异种魔物攻击人界,而后人界的四境州又不断派出修士前去镇杀维护。
如此一来二去,这人魔边地就成了修真界所有人心上最大的隐患。
方圆几千里荒无人烟,寸草不生。
来者不可归,知者不敢追。
“渡过流沙江后就是须弥山。”严四韶一手抱胸,略带戏谑道“你这样抛弃同伴就敢孤身前来犯险倒真是胆大至极。”
注视着远处天高地阔的荒地,赵画琸眯起眼睛道“他人生来便是一人,何来同伴之说”
当年元棠棣能坐视他被围攻身死而无动于衷,如今他也只不过是拟了个区区的障眼法来了一招金蝉脱壳而已。他就不信元棠棣真的会因为他敢孤身犯险硬闯魔界。
“说到底,你不就是不信任人家吗”
“我宁愿相信死人。”
“啧。”严四韶闻言,嬉笑了一声,“那你岂不是也不信任我”
赵画琸转头看他,“你觉得呢”
这里的天气常年都是一副昏沉沉的样子,没有人烟缈无生息,触目皆是雷虐风号飞沙走石。
严四韶抬手打住。
一群身着黑衣的魔道弟子听从指挥,在荒地之中停下了脚步。
“这么说是非试不可了”
“总得有点诚意才是。”
远处的山脉亘古遥远,数道青紫交错的雷电刺穿乌泱泱的黑云倾轧在大地上,尘烟滚滚地息翻涌,狂风瞬间卷土重来,激荡的那对紫袖在半空中猎猎作响。
赵画琸抬手幻化出一道银光,笔直的穿过风沙打散了那群魔道弟子伫立的地方,严四韶同时幻出一条长鞭,一脚飞踏上前,在空中挥打出数道光影。
两人交手不过数十下,周围的沙地便裂开了一道又一道天堑深的沟壑,不少魔道弟子被风流殃及,更是半个身子被卷出一半,笔直的倒飞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