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顾妤被吓得惊叫出声,孟弋江已经拉着她侧身躲过风刃,跳上飞盾后转眼间消失在了原地。
酒楼后院,几株桃树旁堆叠着几个坛子。
不久,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掀开布帘走了出来,那人一身黑的密不透风的长袍,上面沾染了些深色的血渍,手里还拎着一只刚被咬断脖子的母鸡。
斑驳的血迹顺着苍白的唇瓣咽湿了衣下雪白的领襟,胃里突然翻滚上来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他扔下手里被吸干血的母鸡,步伐趑趄地朝前栽了两步,最终一手撑着桃树,弯下身子止不住的干呕起来。
然而最终什么也呕不出,只能从掏空的胃里挖出两半被他牙齿剥离勉强吞进肚子里的荔枝果肉。
“既然不能吃那为什么还要吃呢”
一道身影缓缓靠近他,他抬起头来,视线受阻,仅凭着一双耳朵辨别来人。
几个数息间,他倏然起手飞快狠厉地朝着身后抓起,指甲因为常年受药染,已经变成了黑色,衬着苍白的手指,显得格外森然可怖。
元棠棣微倾过身子躲过他的攻击,随即连灵力也不用,直接单手钳住他手骨,近身反屈绕过他后颈,青年钟隐察觉过来,不顾胳膊拧断的危险,提腿就要朝他下门袭去。
然而下颌被胳膊肘狠狠捣了一下后,钟隐随即产生些晕眩感,眨眼间已被元棠棣顶上膝盖压在了桃树上。
“活死人,还是药人”
他闻着近身那股不经意间从黑衣青年身上散发的药香味儿蹙了蹙眉心,随即像是看到什么,他伸手挑开了钟隐的交领,瞧见了那圈苍白的肌肤上缝合的一圈密密匝匝的伤口。
“看来都是。”他松开手有些可惜道“年纪轻轻就变成这个模样,你家人不会伤心么”
钟隐面色不动,被黑布蒙住的地方眼窝深陷,凹进去了一道痕迹。
“看来是没有家人,也不会说话。”
元棠棣又瞧了瞧他,“楼上那位同你一道来的人,应当是我紫府的故人。”
提起四公子,钟隐的神色才微微有了一丝变化,他将脑袋偏转向元棠棣的方向,张了张嘴巴拟出了三个字。
“严四韶,看来你很在意他的样子。”手指擦过他唇瓣下的斑驳血迹,元棠棣微微一笑,突然指骨微拧,掐着他下巴道“现在我要借你一用,看看,你在那位四公子心里到底有没有份量。”
与此同时,楼阁内。
赵画琸坐在原地未动,周围的魔道弟子却都不约而同地抽出了长刀对准了他。
对面的人轻轻掸去衣袍上溅了一片的酒渍,却丝毫没有要生气的迹象,他屈起一条长腿细细端详着赵画琸的脸色,“多年不见,看来赵师兄还念着我。”
“当年严公子闹得笑话可不小。”赵画琸笑了笑,“不说我,便是那洒扫山阶的弟子怕也仍是记忆犹新呢。”
“嘶”严四韶轻轻吸了一口凉气,他挑起眉头促狭一笑,“当年我怎么就没发现赵师兄这张嘴那么伶俐,尽说些不是人说的话。”
话音刚落,他手腕上便多了一道狰狞的青痕,不用看对方使了多大的力气,若是寻常人早就疼的求爷爷告奶奶了。
严四韶依旧面色如故,甚至腾起一只手要去夺赵画琸手中的酒杯,两人一边你来我往,一边生着和善的笑意,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狠毒。
直到对方翻转手腕撇着他指骨狠狠一拧,赵画琸微微蹙了眉心,又是一掌横劈过去,严四韶以肘侧击,整个上半身越过案几,指尖的青光利落的几乎下一秒就可以割去他项上人头。
髹漆的案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