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大仇得报自然是如愿以偿,便跟孟惜文图谋孟府未来,后来婆媳二人因为去城郊的普陀庙上香祈福就此躲过了孟府惨遭大火的一劫,却至此流离失所。
“不,你骗我,你骗我”
徐氏许是被触及根深蒂固在心里的心魔,脑海中诸日构建的幻想支离破碎,她想起当日孟惜文千叮咛万嘱咐她莫让人去动那刨开了青砖种着些花草的地方,当时只道是孟惜文闲来生了雅致,想种些赏心悦目的花花草草,可她却哪里想过那里埋着什么。
那孩子离体时她没去看,只知道连人形都还未长完全,可她只觉得耻辱至极只当是除掉了一块心病,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脸上的神情恍惚间变得错乱,直至癫狂,徐氏忽然将视线对准了赵画琸,看着那张恶魔似的脸发了狂,嘶吼着便要朝赵画琸扑去。
他事先便已做好准备料到这女人会因为接受不了事实而发狂,本来打算避开,谁知道有人已经先他一步将徐氏制住。
“夫人还请自重,勿要伤及无辜。”
元棠棣上前一把将徐氏双手制住,拖住她上半身打算带她离开,谁料徐氏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蛇吊着的心下意识刚要松一口气,谁知道徐氏忽然拽住元棠棣的手腕张口狠狠咬了下去
赵画琸当即伸手一挥将徐氏猛地掀了出去,女人身如蒲柳般单薄的身子直接撞在了木柜上当场晕厥。
胸腔里那颗不会跳动的心仿佛有了一丝异动,赵画琸眉心蹙起看向那只白皙的手腕上被咬伤的痕迹。
徐氏是下了死口的,不久那被咬伤的地方便迅速红肿起来,有血珠顺着被创伤的皮肉一点点外翻。
赵画琸也只是看了一瞬便收回了视线,随即什么也没说便负手离去。
师兄,是在关心我么
嘴角的狂喜像是难以抑制般,元棠棣立在原地呆怔地注视着那道身影远去许久,才恍然回神来,看向红肿的手腕,疼的轻轻嘶了一声。
“你,不管了啊”
小蛇顺着领襟翻上,赵画琸径直走了出来,立在院中注视着西南角被翻开的那块泥地发怔。
此时天色已近熹微,周身笼罩在一层疏淡的光影之中,赵画琸蹙着眉心摸向心口。
孟罗春这具身体是死了两年有余的,所以身体内所有的脏器包括手脚都会有腐坏或被尸僵侵蚀的迹象,他现在的肌肤能触之生温,无非是有灵力在小周天和丹田运转,能够维持着他活人的体貌。
所以那日被人一击刺穿了胸口他也一样的安然无虞。
可刚刚心口那丝异动是从何而来
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否还对紫府留有什么念想,如果有,无非是恨。
将他一手照顾大的唯有清衍师尊一人,当年是清衍将他从西都王朝带了回来,不顾忌他是妖姬之子的身份让他在紫府得以有了一席之地。
相较来说,除了清衍,紫府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当年他在时并不讨人喜欢,也没有朋友,唯一长久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也只有元棠棣一人而已。
所以他把元棠棣当做自己的所有物,尽心竭力地照顾他,给他吃给他穿,让他在紫府不至于因为无爹娘照顾而受了委屈和冷落。
可到头来元棠棣是怎么对他的
对于被赶出师门的他视而不见,对于被四境州联名追杀的他视若无睹,对于身死无藏海万箭穿心的自己置若罔闻。
那亡命天涯的三年对他来说就好像一场噩梦,被禁锢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