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平日里孟惜文总会搭在腿上的布绸,他素来患有腿疾,受不得风寒,因此不论在什么季节,总是习惯性的搭着布绸防风。
然而赵画琸一早进屋时,就发现所谓的西厢室内根本就没有孟惜文的身影,徐氏这几日端茶倒水的喂药不过是她为了掩人耳目的手法罢了。
“为何要如此”
他仅仅是神色淡然的说了这五个字,徐氏就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一般,上前一把跪倒在地将稠布捡起抱在怀中,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却不置一词。
“你若是不肯交代,那我只好先送你上路了。”赵画琸阴了神色,手心里运起一道稀薄的银光,待要出手时,徐氏才缓缓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要问你自己了。”
赵画琸负手于身后,方才被扔在地上的小蛇悄无声息的顺着他衣摆钻了进去。
“若不是你自己做贼心虚露出这诸多破绽,我又怎么会知道孟惜文他已经死了”
“”
“你还记得今日你与我说的谣言一事么”
徐氏闭着眼不再作答。
“我今日听后就出街打听过,这所谓的谣言不过是两年前孟府在一场大火之中毁于一旦,孟惜文也因为腿疾不慎丧命于火海,你这些日子总是时不时吩咐小厮们在门外挂纸灯笼,你可知道那些过路得行人们都在想什么”
赵画琸俯低了身子看着她道“他们都说这府里闹鬼。”
“你骗人”
徐氏突然对着他大叫出声,眼眶里打转多时的眼泪忽然泪盈于睫,“你骗人,惜文他没有死,惜文他没有死是你,你才是鬼孟罗春那个恶魔已经死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死了要来报复我们,是你”
说着她便要去拽赵画琸的衣摆,他身子倏然腾起轻盈的倒退了一步,一只手却虚握半空将徐氏整个提了起来。
“你害他性命不说,还妄图谋夺孟家家产,只”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凭空祭出搅乱了他周身的灵力,赵画琸并未回神去理会,紧接着在他眼皮子底下直接冲出一道人影,风也似的将徐氏一把搂住,往后迅速撤去。
少年的脾性虽不及身形那般迅疾如风却也当场忍不住放狠了语气,“你究竟是何人,竟假扮于我兄长妄图加害我家人”
他从一早起其实就不太信得过赵画琸,一是一个已经故去两年多的人突然回来,这未免让人觉得过于匪夷所思。二是脾性、行为那些过于细枝末节的举动,一个人再怎么能伪装也逃不过至亲至爱人的眼睛。
所以他按兵不动这几日悄悄观察赵画琸的一举一动,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看出来这人究竟是想干什么,唯一清楚的就是,这人绝对不是他二哥。
“啧。”说不上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赵画琸却连解释也懒得给,“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要么听我的话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圆润地滚出去。”
“”
见他停顿了许久也没有要出口的意思,小蛇忍不住用尾巴挠了挠他,“二呢”
赵画琸“我杀了你。”
小蛇“”
不等小蛇劝阻出声,孟弋江就已然扶着徐氏站直了身子,他伸手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一双眸眼如鹰隼般紧盯着赵画琸,一字一句道“我孟弋江素来谨记师尊教诲从来不与人为难,可今日,你是个例外。”
言罢,他催动全身的灵流举起长剑朝赵画琸袭去,两侧衣袖翻飞在夜间如同一朵绽开了的紫色优钵罗花。
真不愧是元棠棣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