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站在院中破口大骂的女人正是孟家的主母,孟家三兄弟的亲生母亲。
对,没错,亲生的。
可如今看这个态度,孟罗春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平白无故捡来的。
老大孟惜文身患残疾需要处处照料,老三孟弋江拜学紫府前途无限,唯独这个老二
不学无术玩物丧志。
如此这般不讨人喜欢也就罢了,可也不至于被自己亲娘这样厌恶如敝履。
莫不是哪里出了纰漏
赵画琸心下思量着,那女人便朝他走了过来不远不近的站着,刚好一尺。
“你如今又回来做什么”
“这是孟府。”
“你什么意思”
“这宅子的主人姓孟,我不回来,母亲觉得我该去哪儿呢”
“”
孟氏来来回回扫量了他几眼,心中似乎是压着话想说,可吞吐几许也没能出口,最终还是冷哼一声悻悻然离去。
孟家老爷在孟罗春成婚前便因病去世撒手人寰,而今家中的顶梁柱唯独孟罗春一人,是以这地契财物连同府中的丫鬟小厮便一同留给了孟罗春。
至于这孟家的男女老少自然也由他一人当家做主,里外帮忙打点照看着。
见自己的婆婆离开后,徐氏适才唯唯诺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碎步走到赵画琸面前,唇红齿白的样子分外秀美,亦是分外的低眉顺眼。
“母亲性子向来刚烈,夫郎勿要生气。
“你似乎比我还懂她。”嘴角的笑意没能藏住,赵画琸挑眉,“见我这般突如其来的回来,就不觉得意外”
“夫郎能回来,我亦是欣喜至极。”徐氏谦卑的低着头道“妾身常听城南的老道言世间有起死回生之说,夫郎生来俊俏出采,气运不凡,这般能安全无虞的返还,想必是天佑福泽,心幸所至。”
“气运不凡天佑福泽”
赵画琸咀嚼着这八个字,似乎是觉得有些意思,徐氏却低着头走到他面前,纤如葱根的细指探向他胸口,指尖细细描摹着他胸前衣料上匝开了一道口子的绣纹。
这是先前他被那冰柱刺穿心口留下的痕迹,他如今尚能借尸还魂,这点小伤对于他来讲自然只是皮肉伤,微不足道。
只是徐氏那动作举止过于亲昵,一时之间,看的小蛇一个激灵忍不住缩起了脑袋。
“夫郎的紫袍怎生破了个口子不如先置换下来,妾身替你”
“不必了。”赵画琸朝后退了一步,亲疏有别的躲开了她的手,眼里笑意逐渐阑珊,“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
我说你什么臭毛病啊真是,这儿不许摸那儿不许碰的,那徐氏可是你”
赵画琸除去外袍的衣服动作一顿,一双眉眼打斜了看它,“你若是不会说话,我就替你拔了那两颗没用的獠牙。”
“啊呸呸呸,不是你,是孟罗春总行了吧。”小蛇把自己缠在烛台上龟缩成一圈,“我说你好歹用了人家的壳子,必要的形象什么的还是得维持一下吧这要是引人注意了那可就不好了。”
“维持什么”他随手一抛,将手中的紫袍扔在了一旁的屏风上,修长柔韧的身躯往床榻上一倚,“学他处处留情强抢民女”
小蛇“”
赵画琸冷笑,“姓孟的不是好人,这孟家又待他不善,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两个女人在忌惮着什么吗”
小蛇“啥”
“罢了。”赵画琸突然不想再说,“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