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画琸偏过头看他,这时眼里的笑意正好收敛,神色阴沉看的小娃娃一颗心无端下沉。
眨眼间,他又挑起眉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语气温含,“乖,去帮师兄盛碗粥来。”
从他醒来时就着实没怎么给过这奶娃娃好脸色过,此时见他神色松动,元棠棣立即兴冲冲的放下碗,冲他使劲点了点头,“师兄等我”
然而不等元棠棣把粥盛来,一阵银光散落,那身紫衣在原地早已消失不见,待到他再返回时,殿内哪里还有赵画琸的影子。
眼里的情绪宛如一池春水渐生波澜,身体里的灵力更是受到了主人情绪波动的影响,须臾之间一道白袍迎风落地,禁锢身形的术法被勘破。
那具修长的身躯缓缓蹲了下来,元棠棣伸出一指拭去那滴滴落在地板上的血珠,清减的眉眼间满是哀伤。
师兄终究是怪他,连过去都不尽留恋。
另一只端着粥碗的手微微颤抖着,没见怎么用力,洁白无瑕的瓷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缝,再接着整个碗壁爬满数道蛛网般的裂缝,几块碎片砸落在地,熬的稠白的米粥泼了整只手。
白皙的指骨一瞬间被烫的微微发红,元棠棣像是毫无察觉般自顾神伤,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轻佻的笑意,眼里神色瞬息一凛,他捏去一块碎片飞快地朝身后掷去。
“啧,这么莽撞你也不怕弄伤了你师兄的身体。”
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正靠在殿门上,一头青丝滑落腰间,那双含笑的眉眼俊美至极,偏偏邪气尽显,衬的整个人莫名有些妖异。
手指准确无误的夹着元棠棣朝他飞来的那块碎片,微微一叹,“在我的幻境里,你伤了我等于伤了你自己。”
“不均。”
元棠棣转过身来看他,冷戾的神色再无往日的温和,他碾着唇齿一字一句道“我说过,别再用师兄那张脸露出这种表情,让我觉得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均向来厚脸皮惯了,朝夕相处的三百年里他三番四次言语挑衅元棠棣也没能让这石像一般的人动怒半分,偏偏是用这具身体露出一丝不属于赵画琸的神情,就让堂堂紫府道君有了杀人的冲动。
好,倒是好的很。
“你若是肯早早给我找一具灵根上乘的身体来,我又何必屈尊这具连灵根都没有的凡胎。”
元棠棣不语。
不均放下胳膊朝着他走了过来,一身紫衣嫳飘如仙,他伸出手毫无规矩的攀上元棠棣肩膀,侧过身子细细打量了一眼他冷若冰霜的侧脸,语气狎昵道“其实你知道我最中意哪具身体,你既然那么爱护你师兄,何不舍己为人用你自己的换”
“你当我跟你一样蠢么”
元棠棣不悦的一把拂开他,旋既便要离开,只是中途余光不知看见了什么,脸上一瞬间爬满可怖的怒意,当下一只手猛地拽住不均,手指一动便撕开了那道交叠在颈下的紫色领襟。
那雪一般禁欲的肤色上大大小小的紫青色瘢痕像是一道白光般晃的他刺眼,元棠棣几乎禁不住当场暴动了灵力。
他咬牙切齿道“这是什么”
不均任由他拽着,嘴角斜斜一勾,“怎么,我就不信你当真清心寡欲过了头,连爱欲的痕迹都不识得了”
他说这两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神色近乎戏谑的欣赏着元棠棣无法维持平静的神情。
“你”
他气的手中拳头紧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