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似的瞳孔微微一颤,胸前的衣襟已经被人一把抓起,赵画琸愤而收手,沉声道“我们出去打过。”
“唉,你这人怎么老是打打杀杀的。”
不均轻叹了一声,一把将他手腕压下,“怕什么,他现在也醒不了了。”
赵画琸闻言神色一凝,余光瞥了眼元棠棣,又继而看向他,语含威胁道“把人给我放出来”
“我不过送了他一场美梦而已,何必那么紧张”不均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轻轻一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听说你要死了,我特地来送送你。”
“”
赵画琸看着他眯起眸眼,似乎是在判断他想干什么,不均却只是将他手指掰开,随后举止优雅地掸了掸衣袖,“你不用担心,你的那具肉身对我来说,其实根本没什么用。”
“你还真是欠揍。”赵画琸显然懒得理会他,“赶紧滚。”
“你就不想要回自己的肉身么”不均又道“左右你这具身体已近强弩之末,早早换了岂不更好,何必要选那条路”
压下心里几近滔天的怒意,赵画琸闭眼,气息略有不稳道“你知道还是你去见过萧”
“我讨厌和五岳门的人说话。”不均抬起下巴,神情十分之倨傲,须臾过后,他凤眼微眯的看向他,“不过我去找了步云微。”
“你找他”赵画琸乜他一眼,不知是想着了什么,“你也是来请我回去的”
“不用请。”不均促狭道“你早晚会回去的。”
赵画琸轻嗤了一声。
“我不过是来给你提个醒。”不均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你想要做的事你得想清楚后果。”
“不劳你操心,慢走不送。”
待到那一缕海潮般的寒意自身边消散后,赵画琸立在阴影之中许久,才终于转身再次回到了床榻上。
元棠棣此时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眉眼恬静,安然入眠的样子静静地看起来倒真像是只玉人。
他翻了个身听着窗漏和青檐下滴滴答答的雨水声,微微侧首将呼吸埋进那人的颈窝处,往日不宁的心绪如今却比任何时刻都要安静。
不远处宫殿绵延,巍峨耸立。
城墙头边一轮斜日高悬,竟显垂垂老矣之态。
那一身白袍好似被镀了层金沙,身形颀长,如竹挺拔,整个人立在暮晖里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元棠棣眨了眨眼睫,身体先于意识的带着他往城墙头的另一边走去。
古老的城池历经战火纷飞,兴衰几代,曾经最为繁盛强大的西都王朝也早就不复存在,而今易主更迭也已逾百年。
“卖馒头咯又香又甜的馒头”
街边的摊铺一如既往地例行着日常,耳边亲切的叫卖声和呦喝声更是给这平凡的世间增添了一抹俗世的烟火气。
他举目张望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半个熟悉的人影,惶惶然回过神来才惊觉一抹异常。
“西都”他喃喃自语道“这不是师兄娘亲出生的地方么”
当年听闻这西都王朝曾出现过一位绝色美人,名为薄姬,那薄姬容颜纤巧柔媚,目澄唇樱,见过的人都说她是妲己转世,是红颜祸水。
后来因为君王懒政怠朝,逐渐引起众人不满,于是在某一日,领首大臣亲自递呈取命书,意欲取妖姬之命。
再然后,就是师尊奉命下山将那妖姬收服于妖塔之中,后来因为怜悯其腹中有孕,待到那稚子出生逾四载后,妖姬最终灰飞烟灭。
而那妖姬之子,也就是师兄,这才被师尊带回了紫府,养育了整整二十八年。
回忆着过往传闻,心中慨叹不已,他适才发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