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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必真的在意,魔族无恶不作,此番无非一举两得,他既知紫府容不下他,摔落海底,便有能力逃出来,也该知道,不该赖在掌门师兄身边。”
殷落堂一脸疲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掌门师兄,你现在应该加紧戒备,魔族睚眦必报无恶不作,以防云也重有机可乘报复回来。”
“御极,我知道你为紫府着想”
“掌门师兄。”陆御极蹲下身子,犹豫了一会儿才以手心覆上他手背,“此事仅为你我二人知,你若真的自觉有愧,只需全当我一人所为,我的过错,我自会承担”
“好了。”殷落堂无可奈何将他搀扶起身,“你何必如此,紫府离不开你,也离不开任何一个人,我是师兄,哪里有理由让师弟替我担责,余下不必多说,这些年你的为难我也看在眼里,若是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兄,就不该如此看轻我,知道么”
良久,陆御极才缓缓一笑,“知道了。”
人走室空,殷落堂依旧心事重重,脚下碎瓷轻响,他伸手打算将瓷片一块块捡起,只是甫一蹲下,忽然一只物什从怀中摔落砸翻在地。
手指在半空中凝滞,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银色耳璩摔落在瓷片之中,发出一声轻响。
脚边一颗石子被人踢开,肩膀忽然被人搭住,元棠棣抬起头来,一个弟子揽着他肩膀问道“哎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今日水患已除,殿前置宴,不去瞧瞧”
“我不必了。”
元棠棣没什么表情的拿开了他的胳膊,依旧抱着剑坐在石阶上,那弟子原本还想说些别的,只是看他脸色苍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只得嘟囔了一句无趣,又勾肩搭背上别的弟子一齐前往了大元殿。
他独坐没多久,眼前的广场早已无人,只剩殿前金声玉振,有人语声隐隐传来,眼角忽然酸涩的紧,他抱着剑像是一只鸵鸟一样缩在原地。
昨日处理水患之时,他偷偷跟着去找过,只是找了很久都没有师兄的下落,南海宽广无垠,其水之深无法度量,一旦摔落下去,便宛如瀚海蜉蝣,身无定处,即便是身怀术法的灵修也很难泅渡逃离生天,剩下的只有一个办法。
要么待人施以援手,要么抽干大水。
可他们都说云也重死了,不慎葬身大水之中,原本逃离了大水,谁知道到头来还是这个下场。
可师兄不会死的,水患也解决了。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开心,师兄既然已经回来了,可为什么不来找他
还是师兄已经不是师兄了
元棠棣抬起眼来,不愿再纵容自己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他握起长剑打算再去找人时,身后兀地有人攀上他肩膀道“怎么又是你”
元棠棣瞬间回身拔剑出鞘,警惕地看向眼前的人。
陆御极朝着他勾了勾唇角,“我观你面相并非紫府中人,可又在这里逗留许久你到底是何人”
“陆御极。”元棠棣一挑眉头,唇齿鲜红,“凭虚君。”
陆御极闻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乌眸见雪,“看来我们见过。”他掐指算了算,黑衣清冽,“这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话落,一阵罡风自袖中卷起,几枚黑色的铁钉直飞元棠棣,他手腕翻转间持剑击断,剑鸣荡声清脆,下一刻陆御极飞身持剑而至,瞬间与他交起手来。
剑影如梭,劈山镇海,狂风在广场上涌起,元棠棣目中染了血色,既然他在现世杀陆御极不得,那么蜃镜之中斩了此人,替他师尊出一口气也未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