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顾妤摆了摆手,“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来时,叔叔他们正好也遇上了魔道。”
她一时不察,说漏了嘴,晏伐北皱眉,“叔叔谁”
孟弋江闻言只得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都老老实实交代了出来。
晏伐北闻言,本来还没什么表情,越到后面却越觉得不对劲,先前师尊还在之时没事就总喜欢念叨一个人,吃饭时念,睡觉时也念,就连写字抄经时,也经常不由自主地写成那人的名字。
起初他没当回事,后来留了个心眼,特意去找以前侍候过师尊的师兄问过。
后来他才知道师尊心尖上曾停留过一个人。
“那人可能是师娘。”他分析道。
绿背“啾”
孟弋江“”
顾妤“不,不会吧,叔叔是男的”
晏伐北觉得按照他的逻辑也没什么问题,“男的不就是师爹了。”
绿背“有道理。”
孟弋江“”
顾妤“”
几个小孩儿商量过一阵后,晏伐北决定还是自己下山去找师尊,顾妤提议跟他一起,却被拦了下来。
顾妤“为什么”
晏伐北“我一人尚且自顾不暇,万一顾及不了顾姑娘怎么办”
顾妤还要再说些什么,孟弋江小声插了进来道“要不还是我下山吧”
两人异口同声,“你闭嘴”
孟弋江“”
“要不晏师兄带上这个吧。”
顾妤从身上掏出一块象牙雕的巴掌大小的令牌给他,“这是顾家的家令,家中的师兄弟们经常会在四境州游走救济,如果晏师兄遇上什么困难,可以用得上。”
“多谢顾姑娘了。”
晏伐北朝她微微一笑,随即收了下来。
顾妤和孟弋江年纪相仿,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这少女却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懂事周到。
心里一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自家师弟,晏伐北再难说什么,旋即收拾起长剑和包袱便离开了流徽殿。
“师兄”
循着吊桥一摇一晃地走下了山去,中途一只翠绿色的山雀却扑腾着翅膀小心翼翼地站在了他肩膀上。
“师兄早去早回,绿背等你回来。”
说完,小小的山雀用雪白的颈毛蹭了蹭他脸颊,晏伐北伸出手指点了点它的鸟喙,“乖,记得听孟师兄的话。”
魔道每两年便会设立一次应召大会,同正道每四年招收一次弟子一样,前来参选的弟子需得一一筛选考核过后才得以被选入门中。
不过不同于正道看重灵根的是,魔道更看重于弟子会选择如何证道。
所谓证道的方法有很多种,譬如杀身以证道或杀人以证道。
杀身证道很简单,跟正道渡劫一样,要么靠被人杀掉借尸还魂,要么将自己杀掉夺舍重生。
历代靠这种方法成为魔道的大多都是根骨超绝天赋异禀之人,他们此时已不能再以凡胎概称,早已成了杀不死的高阶魔修。
而杀人以证道虽然听来残忍些,却是大多数魔修弟子最喜闻乐见的一类。
这种就十分的违背人道,全靠杀人来证道己身从而成为低阶魔修。
佛以慈悲为怀,道以杀身成仁,唯有魔,以造罪业为生。
所以也并不怪那些正道之人为何对魔道中人如此嫉恶如仇甚至念念不忘,因为那些魔修的弟子身上或多或少都背有数不清的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