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间,大管事快步跑到了正厅外的屋檐下,怡亲王这才注意到大管事汗流满面,而且神色间掩不住的慌张。
怎么回事怡亲王心一沉,意识到了不妙。
大管事跨过厅堂高高的门槛,快步地走到了怡亲王身侧,附耳对着主子轻声禀报起来。
什么怡亲王仿佛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脸色霎时就变了,瞳孔微缩。
程公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由着大管事说完。
怡亲王身子僵住了,再不复之前的从容与镇定,心像是被火烧似的急。
他万万没有想到岑振兴的话居然也不管用,这不可能啊
这些年来,谁不给岑振兴几分脸面,就连岑隐也会敬其三分,施怀能怎么敢驳了岑振兴的面子他怎么敢呢
大管事咽了咽口水,低声又道“施公公还说了,要是金吾卫不行,就让东厂来帮忙”说到“东厂”这两个字时,他的声音微微颤了一下。
“”怡亲王面沉如水,心里惊疑不定。
不过是皇后罢了,从前谢皇后压根不敢管内廷司的事,这端木家的小皇后怎么这么大胆她就不怕损人不利己反而让自己深陷泥潭吗
程公公那也是人精,就算听不到大管事对怡亲王禀了什么,却也能从怡亲王的神色变化中猜出他在想些什么,心中不屑。
他们在内廷几十年,又不是眼瞎的,当然知道怡亲王背靠着岑振兴。可那又如何从前是给他两分面子,谁让他不知天高地厚地惹到了皇后娘娘,这点“面子”自然就不管用了。
程公公又给张寅武递了一个眼色,张寅武对着近身亲卫再次下令道“传令下去,一定要仔细搜,好好搜”
这一次,怡亲王再也憋不住了。
他也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斥道“本王可是宗亲,不是你们说搜就搜的”
厅外的那些金吾卫可不理会怡亲王,该怎么搜,就怎么搜,连那些花丛亭台也没放过,颇有几分挖地三尺的架势。
程公公的唇角翘得更高了,阴阳怪气地耍起嘴皮子来“王爷,皇后娘娘的东西不见了,当然要找。若是没在府上找到,也不会冤枉了王爷王妃的。两位且放心。”
他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咣当”
厅外,一棵比人还高的青松盆景被人踢翻,偌大的釉陶盆被砸得四分五裂。
这一声巨响像是天际突然炸响一记旱雷似的,惊得厅堂中的那些下人们心惊肉跳,这简直跟抄家没两样了吧。
怡亲王妃哪曾见过这种场面,一口气梗在了胸口,脸色发青。旁边的嬷嬷连忙给她顺气。
程公公却是觉得这金吾卫比起东厂还是差了那么点,办事还是不够利索啊。
怡亲王的面色也不太好看,一时心乱如麻。
不过,他终究是见过不少风风雨雨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既然岑振兴靠不住,那么不靠就是了,他也不是只有岑振兴这一个靠山。
他可是姓“慕”的,就是新帝也得客客气气地唤他一声“五皇叔”。
怡亲王重重地拍案道“欺人太甚”
“本王要去告御状,就算是皇后,也不能对宗室乱来”
他半个字不提内廷司,故意转移矛盾,说成是皇后要对宗室开刀,那么包括礼亲王在内的其他宗室也就不能坐视不理。
面对怡亲王的慷慨激昂,程公公连眉毛也没抬一下,叹了口气道“王爷误会了,皇后娘娘只是想找回丢失的梳子而已。”
“那梳子可是今年姜州的贡品,是王庆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