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要么是骗子,要么就是得了癔症,脑子坏了”三角眼不屑地撇了撇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上下打量着端木期,“不过这身衣裳看着还不错,装得人模狗样的”
大胡子轻蔑地冷哼道“要是老子的爹是首辅,那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着哪里会混成你这副德行”
“他要是首辅的儿子,我还是首辅的爹呢”
“”
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与哄笑声,端木期脸色发青。
这些粗鄙的粗人与他平日里打交道的人有天壤之别。
他在汝县时,开堂审案时,当然难免也与那些个普通百姓打教道,可是哪个人不是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叫他青天大老爷,何曾被这些平头百姓这般对待过
汝县虽然清苦偏僻,端木期身为县令其实也没受什么大罪,也就是县里县外荒凉一点,远不比京城繁华似锦。
而这里
端木期再次环视他所在的这间牢房。
这里什么都没有,没床榻,没桌椅,没茶没点心,连马桶都没盖子,就这么随便地放在角落里。现在是七月盛夏,马桶里发出的臭味让人闻之欲呕,许多苍蝇蚊子嗡嗡地被吸引了过来,绕着马桶直打转。
端木期在这里简直一刻也待不下去。
父亲真是好狠的心啊,竟然把他关到这种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