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包括他自己
罗其昉慢慢地抬起了自己微微扭曲的右手,脑海中闪过这些天的污糟事,脸色越发苍白,胸口一阵起伏,似乎就要呕吐出来
他淡淡道“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声音空洞无力,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见罗其昉有了反应,青衣男子的唇角翘得更高了,意味深长地说道“罗公子,倘若你所求是为民请命,又何须执着于是否科举入仕”
须臾,罗其昉终于动了。
他慢慢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然后转过头朝青衣男子看去,俊朗的脸庞上惨白如纸,但是原本空洞无神的眸子似乎又有了一丝神采,问道“此话怎讲”
“罗公子,这为官之道并非非黑即白,就算是公子真的科举入仕,难道就一定能一展抱负吗”青衣男子缓缓地又道,“即便是千里马,还需伯乐赏识”
“所以,你的主子就是我的伯乐”罗其昉直接把话挑明道。
青衣男子笑得更为开怀,“在下就是喜欢与聪明人说话”
屋子里,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罗其昉静静地看着几步外的青衣男子,此人能在公主府出入如无人之境,很显然具备常人所没有的能力,而且,对方早已经把自己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的主子自然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对方既然找上了他,显然是看不惯长庆的行事别的不说,只这一条,他们的立场就是一致的
青衣男子悠闲地站在一旁,并不催促罗其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其昉才再次开口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对于罗其昉的选择,青衣男子并不意外。
这罗其昉本来就是一个聪明人,再从他剑走偏锋地用这种方式来报复长庆,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迂腐死板之人。
“就从活下去开始,”青衣男子眉眼一挑,负手朝床榻走近了一步,眸生异彩,“然后”
“簌簌”
屋外,一阵微风拂动,吹得庭院里的那些枝叶微微摇晃,天光正亮。
当风停下时,屋子里就又只剩下罗其昉和那个昏迷过去的灰衣婆子二人。
罗其昉呆呆地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簌簌簌”
又一阵清冷的春风吹进屋子时,他忽然笑了,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眸底有释然,也同时燃起了一丝野心的火花,激动地跳跃着。
他不在意刚刚那个青衣人口中的主子到底是谁,哪怕对方是想利用他也无所谓,反正他是一个活死人了,只要能有一偿夙愿的机会,哪怕机会再微弱再渺茫,他都愿意一试
他,还有什么好输的呢
“蹬蹬蹬”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声,罗其昉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很快,门帘就被人从外面打起,一道海棠红的倩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来人的目光一眼就落在了窗边那“昏睡”的灰衣婆子,跺了跺脚,随手就拿起一旁案几上的一个果子朝那灰衣婆子丢了过去,没好气地斥道“贱婢,本县主让你在这里照顾人,可不是让你在这里睡觉的”
九华心里本就烦躁,看着那灰衣婆子胆敢躲懒,心中更怒。
九华是刚从宫里回来的,一早贺太后就把她召去了慈宁宫,先硬后软,一会儿骂,一会儿劝,说会为她好好地指一门婚事,让她不要那么任性;又说现在皇帝还在压着那些个御史,要是压不住,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去青灯古佛,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