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太允夙眼神谨惕,看着小弟子坐于矮墩, 那碗黑乎乎的“毒药”举在半空,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
“师父, 一坛桂花酿。”
“端出去”太允夙不为所动, 桂花酿是令臧一亲手酿制,埋藏于瑶光峰木犀树下。平日若是想喝了, 她自会告诉小黄偷挖出来。
令臧一舀了满勺药,亲自喝下去,面不改色道“不是很苦的。”
太允夙眼神都在表达着不信,话不说三遍,她抿唇不吭声。
“那师父想要什么我都能答应。”
“都不”用。
太允夙话说了一半, 认认真真打量起小弟子。
少年剑眉高挑, 凤眼狭长清明, 菱形薄唇唇角微勾, 便带着一抹浅浅的笑。面部线条鬼斧刀凿, 流畅落于下颚处。
很是俊美, 也很是温顺。
她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你跳一支舞如何”
话一出口, 她先暗自咬了舌尖。孟浪了, 怎可提出这种要求,小弟子又不是舞伎。
令臧一神情微怔,似是也未料到师父会提如此要求。
“玩笑而已,你不用当”
“好, 师父,我答应你。”
令臧一微微羞赧,眼睛亮如星辰,抿唇再次重复“我跳舞,师父喝药。”
太允夙沉默,突然伸手接过药碗,也不用勺子,闭闭眼一狠心,竟是一口气全部喝掉了。
她蹙紧眉头,直苦的心脏都似停止跳动,嘴里却突然一甜。
舌尖微动,酸酸甜甜的口感弥漫整个口腔,瞬间遮过了苦到发颤的滋味。
是蜜饯
令臧一将整盒蜜饯递给太允夙,这才捏着碗告退出门。
“吱呀”
门外支着耳朵偷听的三人瞬间站直,眼神一个赛一个正派。
“小师弟,任务完成的很好,你很有前途。”容臧言一脸严肃,仰着他矜贵的下颚如是说道。
令臧一不理会他,压低声音道“三位师兄,你们方才可是听见了,跳舞的事谁都不能逃。”
眼看大师兄要拒绝,令臧一立即又开口“是为师父献舞,可谈不上失了身份一说。”
于是晁臧海拒绝的话便未说出口,和臧川低音炮似的嗓子吐出一个字“好”
看最为木讷的老二如此爽快,晁臧海与容臧言彻底不能再推辞。
“如此,等此次万蝠山一行结束,我等便着手准备,许能在中秋之夜备好。”晁臧海脑中精密计划。
容臧言撩撩额角发丝,邪笑道“既然大师兄与二师兄都跳,那我便舍命陪君子了。七星门冷面阎罗要献舞,这一消息怕是会传遍整个修真界了。万蝠山一行的众人若是知晓,会如何反应啊好期待。”
晁臧海冷脸不搭话,令臧一顺着话头问道“ 这次万蝠山一行,真的会寻到阿鼻老祖的府邸么”
“不可知,那老祖诡计多端,最是阴险狡诈。即便真有人能寻到府邸,能不能找到宝物也是两说。”
晁臧海叮嘱三人“今夜好生歇息,明日清晨普宁寺与极道宗到达后,便要进这万蝠山中去,届时安全第一,不失我七星门气派第二。”
“是,谨遵大师兄教诲。”
另外三人一同行礼,这便分开各自去了房间。
次日,普宁寺的和尚到的极早,太允夙洗漱好去大堂,就见一片光头锃亮锃亮的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