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去歇息便是。”天玑笑容晏晏,心里却狠狠腹诽。
分明只比自己大了几岁而已,却不留着年轻的容貌,刻意让面容维持在常人四十余岁的样子,然后日日倚老卖老,呸。
已躺在床上的太允夙自然不知道天玑如何想,她左手伸出,容臧言正坐于矮墩之上,把着她脉门查看伤势。
半晌,他松开手,替太允夙捋平袖口,沉着脸不出声。
“老三,如何”晁臧海上前一步,眼底都是担忧。
他入瑶光峰四十年了,这是首次见师父受伤严重至不能聚拢真气。
容臧言语气发沉“心府受损严重,经脉阻塞,真气不能形成循环,自然聚拢不了。”
令臧一眼神痛苦,他不敢看太允夙,狠狠低头咬着下唇。
“不过,幸好有我这个妙手回春的名医在。几副汤药下去,不出三日便可聚拢真气,十日即可彻底恢复。”
容臧言突然咧嘴大笑,眼尾荡啊荡,盛满了算计师父与师兄弟后的嘚瑟。
几人心神大起大伏,晁臧海径直动手拎住他后衣领,将人提了起来“胡闹,这等事也能开玩笑”
“诶,大师兄,大师兄”
容臧言缩着脖子直叫唤,手脚温顺垂着,犹如被扼住后脖颈的猫。
天可怜见,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冷面阎罗大师兄。
不理会两个师兄,令臧一倏然抬头,眼底已有些湿润。薄唇紧紧抿起,心神遽然放松,只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一般。
太允夙眼里有笑,看着四个弟子此时心情好,于是趁机道“老三,汤药能不能制成丹药”
“师父,怕是不行呢。”
容臧言终于被大师兄放到地上,立即跑去二师兄那边,此时笑眯眯看着太允夙。
太允夙微微生出一点颓丧,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便争取道“明日要入万蝠山,汤药熬制不便。”
主要是怕苦,丹药咽了就可以啊
“不行的师父,若制成丹药,喝酒一中和,便一丝药性也没了。我可以制成汤药带着,后几日不用再熬。”
太允夙“”
果然,镇外喝酒被抓,是在这等着的
她暗暗咬牙,看向另外三个弟子,企图有哪个会屈于自己的淫威之下,同意制成丹药。
晁臧海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和臧川娃娃脸憨憨笑,眼神似在问师父有何贵干;令臧一令臧一眼里满满都是对自己偷喝酒的谴责。
罢了,一群孽徒。
太允夙扯起被子,语气恹恹道“乏了。”
四人眼里掠过笑意,一同行礼道“师父好生歇息,弟子告退。”
“嗯”
语气更恹恹了。
待关好门,令臧一率先说道“三师兄,我与你一同去熬药。”
“同去罢,正好小师弟将你们此行所遇之事讲一讲。不是领的花家村任务么,怎得去了大沼泽”晁臧海不解问道。
“大师兄,说来话长,是这样的”
师兄弟四人一同去容臧言房间熬药,令臧一细细讲述着这一路所遇之事。
窗柩角落处,一只褐色飞蛾紧紧贴着窗户,若有人细细去看,当能发现那是一只纸叠的飞蛾。
令臧一仍在讲述,晁臧海听的很是认真,只无人注意到他眼尾扫过窗柩时,突有一丝冷意掠过眼底。
“就是这样,师父收到信,今日一早我们就发出,来了这里。”
“竟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