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臧海面若寒霜,距离太允夙上次出门回来,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这三日来他脸色一天比一天肃杀,惊的宗门弟子纷纷避他如蛇蝎。
铁面阎王的威名更甚往日。
“无事。”晁臧海齿间挤出两个字,再不肯多张一下嘴。
容臧言不敢再劝,他是个藏不住事、又憋不住话的,忍了几忍,第八百遍问令臧一“小师弟,你再跟我说说,寒潭下你们与大家分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珠子什么来历,怎么大家都是小伤,就师父这般严重”
“师父惧寒,往日一直用真气温养着身子的,从未出过意外。怎么现在,现在就寒气外溢,触地成冰了呢”
“平日一受寒就腹痛,那现在寒气这般重,师父得多痛啊”
语气微带哽咽,容臧言憋着眼泪住了口,看向太允夙那处私人温泉林子里。
温泉的热气触碰到寒气,于空中瞬间凝为水珠。林子内细小水珠悬浮,瞧着雾蒙蒙一片,站在外面当真是什么都看不见。
林边依旧残留着不少冰晶,可以想象太允夙身上会是怎样。
令臧一十指搅动,光秃秃的指尖早被搅得充血红肿,他犹自感觉不到,磕磕盼盼重复自己回答了八百遍的问题“珠子,嘭,这里,没了,寒凉。”
他转身指着自己后腰,手脚并用比划一番,再仰着小脸看向三个师兄。
令臧一的眼神疯狂传达着信息两个珠子炸了,师父撑起结界护着大家,结界破了,白珠子砸进师父后腰,师父身上就开始散发寒气。我讲的这么清楚,聪明人都明白了,你们听懂了吗
自然,那三个师兄是没听懂的。
和臧川揉了揉令臧一头顶,话却是对着容臧言说的“禁声。”
温泉内掌门师伯与天权开阳二位师叔携手,正在为师父疗伤,老三这般聒噪个不休,可万万不能干扰到他们。
容臧言安静一会,心中越想越气,忍不住又发狠说道“天权师叔说那群人满嘴仁义道德,分明是冲着异宝去的,却打着大义的旗号。他们死了便死了,现在却是他们完好无损,师父为救他们遭此大难,太不值当了。”
“天权师叔也是,掌门师伯令他去夺异宝,他倒好,缩在后面让师父救他们,我”
“容臧言”
晁臧海险些被老三气个仰倒,他压低声音训斥“师父这些年教你的道理,你都喂狗吃了不成背后不可非议他人,况且被你非议之人正在为师父疗伤。”
“危急时刻谁顾得上先后,若是换做你,生死存亡之际,你便要躲在人群后苟活是不是”
“跪下反思,直到师父出来为止。”
容臧言薄唇抿的死紧,这才将嗓子眼里的话忍住没说出来苟活又如何,好死不如赖活着,躲在人群后受点小伤又如何,总比这般受苦强。
他撩衣下跪,背挺的很直,满身倔骨风华,终于沉默了下来。
晁臧海与和臧川目光沉沉落在老三身上,老三自小叛逆,行事作风时常会过于极端偏执。因此师父与他们二人对老三都格外严厉,现在看来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人,二师兄。”
令臧一拽拽和臧川衣袖,打断两个师兄思绪,只见林子中走出的正是为太允夙疗伤的三人。
晁臧海神情一紧,上前一步行礼“掌门师伯,师父如何了”
叶允圳虽面有疲色,倒是没了三日前的凝重“你们不用担心,现下已经压制住了